《三国志》中这个字表明:赵云的官职只比关羽张飞低一点,权力比马超黄忠大得多
近年来网上有一个奇怪的现象,那就是承认曹魏有五子良将、江表有十二虎臣,却不承认季汉有五虎大将。
五子良将、十二虎臣、五虎大将之说其实并非罗贯中首创,也不是评说艺人发明,而是从《三国志》卷十七、卷三十六、卷五十五中总结而出:史书一般都会把地位和贡献相仿的人物合为一传,最后再进行一番总结。
最先不承认季汉有五虎大将的名人后来又写了一本驴唇不对马嘴的“史书”,连中华五千年也不承认了,而且我们可以肯定,那位先生虽然在讲坛上口沫横飞,但却连《三国志》都没有细读,他说赵云在刘禅继位前一直是个杂号将军,那就是读书不细的结果——《三国志》卷三十六中的一个字就可以表明,赵云的官职只比关羽张飞低一点,权力却比马超黄忠大得多。
“季汉无五虎”之说的真正目的,就是要把千百年来受人尊敬喜爱的赵云踢出去,有时候贬低英雄也是“流量密码”,故作惊人之语才能引人关注。
有人说赵云在刘备活着的时候,就是个杂号的翊军将军,却忘了这个将军称号,就是刘备为赵云量身定做的,寓意为“翊赞季兴”和“翼赞王室”。
刘备为赵云发明了翊军将军,曹操为许褚发明了武卫中郎将和武卫将军,后世皇帝把翊军将军列为“重号”,《隋书·百官志》记载:“四翊,左右前后,为一品,是为重号将军。”
赵云的职务不仅仅是翊军将军,《三国志》卷三十六中对赵云的官职是这样记载的:“建兴元年,为中护军、征南将军,封永昌亭侯,迁镇东将军。”
读者诸君请注意这个“为”字,这就是说,建兴元年的时候,赵云就已经是中护军、征南将军、永昌亭侯,而不是建兴元年才受封这些官爵,他在那一年“迁”镇东将军才是职务变动。
新任命或从旧职改新任,那才叫迁,如果早就是了,那就是“为”,与“拜”、“转”、“迁”是有区别的。
人首先为人,然后才成长为少年、青年、中年、老年,人刚出生就“为人”,后来才随着时间推移有了不同称谓。
同时我们还要注意一点,那就是季汉有一个违背礼制,后世也没有效仿的年号更迭方式:季汉烈祖昭烈皇帝刘备于章武三年驾崩,按照此前此后的规矩,是应该在第二年才改年号,但是不知道为什么,顾命大臣们居然直接把章武三年的五月就改成了建兴元年,这种情况只有在王朝更迭时才会出现,父死子继当年改年号,是极为罕见的。
建兴元年就是章武三年,即使赵云真是在那一年当了中护军、征南将军、永昌亭侯,也不一定就是刘禅继位后才封的。
以赵云在汉中之战的功绩,在刘备称帝后不加官进爵是不可能的,所以我们只能说是史书简练,没有明确记载赵云晋升的时间,只是说了建兴元年,已经是中护军、征南将军的赵云改任为镇东将军,不但不是晋升,而且还被削弱了权力——迁有左迁右迁之说,右迁升官左迁降职,我们学课文《琵琶行》的时候,肯定看到白居易在序言中说“元和十年,予左迁九江郡司马”,那就是他被贬出京城,从正五品上的左赞善大夫变成了一个只能穿青衫的从九品小官。
赵云的中护军,西汉初年陈平也当过类似的官职,“尽护诸军”,掌管全军将士的功过赏罚,是妥妥的实权派,而四方将军听起来高大上,但那也就是个虚职,这在《后汉书·百官志》中是有明确记载的:“前、后、左、右杂号将军众多,皆主征伐,事讫皆罢。”
四方将军金印紫绶位比九卿,就是为了带兵打仗的时候方便,打完仗就交还兵权,还是只享受二千石俸禄而没有本部人马的虚职。
四方将军的权力远不如同为二千石的太守,所以只为四方将军而没有其他实职,那就是个打手和摆设,就连车骑将军和骠骑将军也是如此。
黄忠只是后将军,不领任何州牧太守之职,所以他也是空头将军,马超后来受封骠骑将军领凉州牧,同样是口惠而实不至——刘备从来就没有占据过凉州,所以马超那个凉州牧,也只存在于字面上,远不及车骑将军张飞的“领司隶校尉”。
汉朝的司隶校尉和中护军一样,都是名字朴素但权势熏天:“职在典京师,外部诸郡,无所不纠。封侯、外戚、三公以下,无尊卑。入宫,开中道称使者。每会,后到先去。持节,掌察举百官以下,及京师近郡犯法者。司隶所部郡七。”
真正的司隶校尉掌管京畿七郡,基本相当于清朝的直隶总督,同时又兼任九门提督,要是在明朝,锦衣卫也归张飞管。
张飞管京城及周边治安和王公大臣监察,赵云管军官考核,这二位的权利,比空头凉州牧马超和后将军黄忠大多了——不打仗的时候,黄忠就是个闲人,马超督临沮还有一点兵权,但是打赢了打输了,都要向赵云报功或请求处分,赵云拿出赏罚建议请刘备批准。
马超的凉州牧是空头的,关羽虽然没有州牧之名,但却有州牧之权,他以前将军假节钺董都荆州事,就是实际意义上的荆州,有兵有地有征伐之权。
小说里的黄忠在汉中阵战夏侯渊,好像法正是他的下属,实际上当时黄忠还没有受封后将军,而法正已经是“蜀郡太守、扬武将军,外统都畿,内为谋主”,是刘备在汉中前线的参谋总长,诸葛亮当时坐镇成都足兵足食,连曹操都认为是法正帮刘备打赢了汉中之战:“曹公西征,闻正之策,曰‘吾故知玄德不办有此,必为人所教也。’”
我们细看三国史料,就会发现赵云在刘备面前很敢说话,刘备伐吴,诸葛亮没有表态(史书中没表态,小说中反对了),秦宓反对而下了大狱,赵云反对却啥事没有,刘备虽然很不满意,但还是让赵云“督江州”为总预备队,刘备兵败夷陵后,也是赵云及时赶到白帝城,他比托孤大臣诸葛亮和李严去得都早,在诸葛亮李严去白帝城之前,刘备跟赵云说了些什么,并没有第三个人知道,陈寿当然也写不出来。
赵云之所以屡次进谏,除了他敢说话,还因为他有责任、有权力说话,如果他真像某些人说的那样是个边缘人物,他哪有说话的机会,他说话刘备又怎么肯听?
赵云两次劝谏刘备,第一次阻止了刘备把西川府库和有主田宅赏赐功臣,第二次刘备虽然没听,但也没给赵云处分,这就说明了赵云的地位,不是一般将领可比的。
这样盘点下来,关羽张飞是刘备集团第一等的权臣,赵云紧随关羽张飞之后,虽然官职没有马超黄忠显赫,但是权力却大得令黄忠马超侧目——刘备知人善任尚在诸葛亮之上,他这样给“五虎大将”分配工作,读者是否看出了其中的帝王心术和高明之处?